知之

还似今朝歌酒席,白头翁入少年场

唯你是青山13

蓝景仪到达岐山的时候,离蓝思追的婚期已经很近了。

他没有刻意打探过蓝思追和那个姑娘的事,可是自从他一踏入北地,街头巷尾到处都在说着他们的婚事,他就这样听了不少。

据说那姑娘在某一次夜猎途中遇着危险被路过的蓝思追所救,从此对他一见倾心。只是那时蓝愿还是姑苏蓝氏小一辈中的楷模,世家典范,风骨承袭了含光君。那姑娘出于一个小门派,自认为配不上蓝思追于是把心事藏在了心底,一直单恋着。到一直关注着蓝思追,于是当蓝思追和温宁来到岐山想重振温氏后,那姑娘说服了父亲带着全族子弟投奔了蓝思追。

蓝思追被这姑娘感动,他在姑苏不曾接触过这样的姑娘,倒是对她也产生了爱慕之情,于是成就了这么一段好姻缘。

这故事说的有声有色,姑娘们沉溺于故事里女主为爱默默付出终于打动男主,并最终和男主长相厮守的爱情。

蓝景仪坐在二楼的雅间,一边喝着茶一边听着说书人将这个故事说的天花乱坠。

此处已经是岐山境内,距离不夜天城不过半日的路程。


蓝景仪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岐山山上是温氏的遗址,蓝景仪不知道蓝思追住哪,他本是想着趁着天黑偷偷找找,没想到没找着蓝思追但是碰上了温宁。

到底温宁也是知道蓝景仪和蓝思追那些不为人知的小过往,所以在他见到那个蓝氏最最不雅正的少年从墙头翻身下来的时候也只是懵了一会,随即又在心里赞叹这套动作蓝景仪做的真是行云流水,想来以前没少做过类似的事。

他趁着夜色昏沉,避过那些新来的弟子,将蓝景仪带到蓝思追的屋子门口,“思追就在里面”

昏黄的灯火透过窗纸印在蓝景仪脸上,他忽然就有了想退缩的冲动,当初来北地完全是凭着一腔孤勇,现今,他离那人只剩一扇门的距离,却没了想见他一面的勇气。

“景仪,你,你好好劝他。”温宁看着蓝景仪站在门口,右手已然搭上了门,却迟迟没有去敲“你是阿苑最后的救赎了。”

蓝景仪回头看他,温宁努力地扯着笑,“蓝公子,原是我温宁对不起你。”你和阿苑一定得好好的。

蓝景仪没说话,只沉默的转回身搭在门上的那只手终于敲响了那扇门。

他忽然很想告诉蓝思追,你看,不管你在哪,我都会来见你。

月光皎白,树影影影绰绰的映在窗纸上,院子里隐约有蛙鸣声传来。

蓝景仪最终也没能知道蓝思追到底为何要娶陈氏女为妻,他从来不是个畏畏缩缩之人,只是遇着有关蓝思追的事他实在胆大不起来。

他不问,蓝思追也不提,况且即使他问了,蓝思追也不会告诉他。


他告诉蓝思追,他是真的很爱他。

起初他情窍开的迟,思追受了不少委屈。他想着或许这是惩罚他白白耽误了那么些年的好时光。

他心里抱着些侥幸,总觉得只要他过来乖乖认个错,也许思追就会和他回姑苏,山长水阔的在一起。

“景仪,我们回不去了。”蓝思追说的时候神色痛苦的几乎哭出来,他本是身负罪孽之人,有怎敢将景仪拉入这泥淖中,他怎舍得?

蓝景仪不知他心里的想法,只是盯着桌子上艳红的婚服,反应了好一会才听明白他说的意思,“那祝你新婚快乐。”

他想洒脱一点,只是笑着笑着眼角就沁出泪来,他眨眼,努力地把眼泪憋回去。

他蓝景仪再丢人也不能因为感情的事哭,谁也不是谁的一辈子,他离了蓝思追也照样能活的好好的。

心事说开了,蓝景仪看着这岐山因为蓝思追的婚事越发的热闹,只逗留了几日,这几日蓝思追推了一切事务专心陪他。蓝景仪没有拒绝,说好的余生相伴现今浓缩到几日已经是奢求的了,往后两个人也不会再见了。

他守着北地,他一路南下。

蓝景仪挑了个微风和煦的清晨离开,走时没告知任何人,他还是没办法亲眼看着属于自己的少年娶了别的姑娘。

下山的路有两条,他想着他上山的那条路这几日来岐山贺亲的人有些多,他有意避开那些人,故而挑了后山。刚踏进后山,他又后悔没和温宁好好告别,观音庙后他与温宁也算是能够一起夜猎的好友了。

行至半路,他忽然一拍脑袋,那些想不通事忽然就开了窍。他从不认为蓝思追是因为喜欢才娶的人家姑娘,只是他一直都想不通蓝思追为何要娶妻,并且还不告诉他原因。

可如果他是被胁迫的呢?但蓝思追是什么人啊,蓝家最像含光君的小辈,除了喜欢蓝景仪这事,还有什么能被人掣肘的地方。

他停住,想着现在回去把蓝思追打昏在带到姑苏可行性有多大。

还没想清楚,身后有粗重的喘息声靠近他。

蓝景仪僵硬着身子回头,就看到有一个半人不人,半鬼不鬼的怪物站在他身后。

寒意从心底冒出,他本身道行不浅,即使分神该有的警惕性还是有的,这怪物不知何时跟在他身后,还没让他发觉,只怕修为高出他太多。

他不动声色地摸到腰间的信号弹,转瞬又想到什么把信号弹放了回去,握着遥风的手有些颤抖。

这里还是岐山,信号弹放出去,蓝思追一定知道是他出了事,这怪物实力不明,他实在是不能让蓝思追再收到伤害,哪怕他今天可能就折在这里。


蓝思追清晨去喊蓝景仪起床,推开门就看到屋子里被褥叠的整整齐齐,桌子上有张信纸,他走过去,上面写着

“姑苏,勿念。”

他把信纸折好放在里衣的夹层里,出了能就往后山走,他清楚景仪就像清楚他自己。

只是没想到他再看到那人时,那人一袭白衣被血染成红衣,比他屋子里的婚服还要红的刺眼。

少年人的爱恨,热忱明亮,那些背叛纠葛只一句话就可以不做数。





我好像看到完结的曙光了,T^T

啊写的有点拖沓,还有点乱,见谅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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